回去一路上,它一言不发,只是轻轻抱着我,把头贴在我身上。
小摊没有收摊,它似乎第一次来到这种小摊旁。机警四处张望着,锁好车我牵着它来到小摊食客位置上。
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,但不认识它。
【今晚不跟着你的班主任老师来,把女朋友带来了?】
我要了很多肉类和一些**,还有咸菜和米饭。
它机警望向老板,眼里红光疯狂闪烁着。
【呃,今天宫本有事先走了。】
老板伸手把盛满肉的盘了放在它面前,它一把抓起倒进嘴里。
【这...你?!】
我紧抓住了老板的手,指了指正在汤水里煮着的牛肉。
【煮你的肉,它喜欢肉食,把你那些该死的肉全煮了,然后放到它面前。正好今天帮你清仓。】
说完,我拿出手机提前付了账。
【啊...好,她胃口可真好。你女友真是不错,你让她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。小心引狼。】
老板调侃道,额头上汗珠一颗颗掉下。
肉不断被端到它面前,它不用筷子也不用叉子,直接张嘴把肉倒进嘴里。有好几次老板险些吓得惊掉下巴,也许他看到了拉克莉嘴边那些非人类的组织。
我只会提醒他,别多想,继续煮他的肉,把所有的肉统统煮给它吃,把它的胃塞的结结实实。
它似乎慢慢开始习惯这家店的味道,每次吃干净一盘子食物后,它都会把目光投向老板的汤槽里,盯着下一盘肉。
我的主食只有些萝卜海带之类的素菜,我饿坏了。可这家店快被它吃空,老板告诉我今天所有的肉类都已经卖光。
【怎么样,感觉肚子饱了?】
我微微偏过身子,问道。它朝着我摇了摇头,老板差点被吓得一屁股坐空。
【小姐真是...好胃口。】
它足足吃下了五十人份的肉类。
【你还没吃饱?】
【你们为什么喜欢在食物里,加这些多余的辣口调味料?】
老板吓得僵直站在那里,手里的筷子险些掉在地上。
【要是能再来点人...】
我站起身,朝老板递了递眼神。一把拽着它小跑到摩托车那里,戴上头盔。
【听着,你要是再在其他人面前提吃人的事情,明早我们都会被炸成灰,说不定连灰都不剩。】
我先上车,示意它坐在后面。
【阿迪贝,我们还要去哪。】
【去哪,去其他地方吃该死的大餐。我今天一定要喂饱你,然后你得告诉我古久间的事情,接着我们去搞定那艘杀人母舰。】
【阿迪贝今天说了很多脏话。】
我微微点了点头,回头看着它。
【呵呵,拜你所赐。】
启动及车前,手机嗡嗡响了起来。拿出来一看,它把刚刚吃东西的钱打了过来。
【你...】
我吃惊望着它发呆,它抬起手摆弄着头发,双颊边浮现出可怕的红晕。我刚刚可没在夸奖它。
【我付账。】
它淡淡答道,双手放在我腹间。
【好吧,接着下一家。你今天说不定得吃空两家餐厅,不是吗?】
我起身,甩着腿启动机车。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美食餐厅疾驰,速度八十码。
【谢谢你,阿迪贝。】
背上满是它湿漉漉的长发触感。
我别无选择,我的承诺没有给予我第二个选项。我永远不会放跑它,直到它的同类彻底离开我们的星球为止,否则我就会杀了它,或是被杀。
来到餐厅,我被它拉着坐在了最显眼的那桌上。我要来菜单,点走了所有的牛排和肉类食物。
【阿迪贝,张嘴。】
它的呼唤声把我从沉思中唤回,它正拿着叉子,上面挂着一大块牛排。它嘴边沾满了肉渣和肉酱。
【呃,你这是在干嘛?】
我摊开双手,搞不清状况。它正学着邻桌的那对情侣,给我喂吃的。这太蠢了,蠢到家。
【你吃肉。总是我一个人在吃,你肚子也饿了。】
它站起身,单手拿着叉子,两眼死死盯着我。
看着它满嘴肉酱的样子,我不禁笑出了声。我哭笑不得,拿起盘子,接过牛排。这是我这几天以来,第一次吃上牛排。
我不想吞下牛排,但是我的身体并不允许我这么做,我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,牛排的香气太诱人。
我竟然被一只该死的怪物,喂食。我甩不掉它,只要地球上还残留着它的同类,就永远不可能。
看着我狼吞虎咽吃着牛排,它这才放心坐回去。
【古久间什么情况,为什么他还记得川尾的事情。】
我问道,它立即停下进食。抬起头望着我,露出一副仿佛我给了它一个超大惊喜的表情般。
【他没有被时间线波及,或者他有着和我们一样的内部结构。】
【什么?!你这话什么意思。】
【只有我们的组织结构才能不受这种波动影响,人类不行。】
这话引起我强烈的兴趣,它的意思是古久间...也是怪物,所以他才没有受到波及。
【呃...让我试着猜猜,你是说古久间也是感染者?】
它点了点头,埋头继续进食。
这不太好,准确来说,这简直太糟了。如果是这样,那么古久间的妹妹。我们好不容易救下来的那个女孩。
毫无疑问,她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。一瞬间,我开始紧张起来。我放下牛排,埋头思索道。
【等会我想去看看古久间的妹妹。】
它一听猛地放下餐碟,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。
【你又要去看别人的人类女人...】
红光在它眼中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洋,望着桌上那堆还没动过的牛排。还有邻座其他人好奇的目光,我一脸茫然看着它。
我跌入了无尽深渊,鲜活的生命则是点燃无尽黑暗中的一束束光。
【该死,这不是你想的那样。我没想要放弃和你的交配权,不能再有更多的人被拖下水了,我需要确认那个女孩,现在还活着。仅此而已,如果古久间被感染,那么她...凶多吉少。我非这么做不可,我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被拖下水,仅此而已。】
它勉强同意了我的提议,桌上所有牛排都被吃干净后。它拿出川尾的手机,付了款。我拿起餐巾帮它把嘴边的酱汁弄干净,摩托车就停在门外。
去往古久间他们所在医院的路上,我们一言不发。夜路伴随着熟悉的诊所味道,还有海洋与肉末的滋味。
十英里,二十英里?还是更远,一路上我紧呡下唇。身后是那双柔软而有力的双手,像死神般死死拽着我。
来到医院,我们飞奔到了她所在的病房楼层,我们远远躲在走廊尽头。来到病房前,透过玻璃窗。我看到了躺在床上仍旧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白发女孩。
心中那颗大石总算落地,我转头看着它。它恶狠狠盯着她,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怪物在这件事上,如此顽固。
【老天有眼,她还活着。古久间这种时候居然不在他妹妹床前?!】
【我无法理解,人类的这种感情。阿迪贝你明明和她没有关系,为什么你要像是这个女人的亲人一样,来到这里?】
我差点笑出声,我拒绝解释与妥协。和它解释这些只是浪费时间,我提议在这看一会,它勉强点头同意。
隔着不厚的玻璃窗,她半只胳膊露在棉被外。上面插满了针管,还有那些医用手腕仪器。
呼吸喷在玻璃上,形成一片片白雾。
镜中如我,没有什么能比救回一条无辜生命,更令人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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